楠海泡沫

【Ensemble stars】soul[科幻(x)/ABO/清水]

Chapter 30


“清白的睡眠,把忧虑的乱丝编织起来睡眠,疲劳者的沐浴,受伤的心灵的油膏,生命的盛筵上的主要的营养。*”他的声音如盛夏甘泉流淌在岩石上,明快而清澈,晨间的光从宽敞的窗投进,撒在那金色肩章银白暗纹的制服上,那头如月光剥茧抽丝的长发与线条精致的身段半面明亮半面黯淡。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手中的器具,那是一方泛着金属光泽的长条,很快在他的手中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形态,从匕首到蝴蝶刀甚至是短柄军刺,最后幻化成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日日树涉拉过床边的椅子坐好,一边念着进化前纪元的古老诗词,一边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利索地将其切成几瓣。


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瓷盘被放置在病床前的桌板上,亮丽的红色果皮和散溢着香气的果肉被雕琢成可爱的兔子和优雅的天鹅,它们整齐地排列在雪白的盘中央,像是待在一方小小的舞台上。


“起舞吧,歌唱吧,让鲜果在小丑的手中化作充满爱意的动物和植物们,上演缤纷多彩的童话剧本,以灵动的姿态和健康的本质来滋养皇帝陛下沉睡许久的身体。”他这样感叹着,手中变出更多种类的鲜果。


草莓与菠萝的切片绽放成花朵,水润剔透的猕猴桃是装点的叶片,圣女果被对半切开拼接成饱满的爱心,簇拥着小兔与天鹅在盘中起舞。


短短几分钟,坐靠在病床上金发青年迎来了一场新鲜而甜美的迷你剧。


玉兰色的瞳被笑意层层叠叠的占满,欣喜与幸福溶入流动的烟云里,折射出零碎的光。


“如果我吃不下怎么办呢?涉。”皇帝歪歪头有些苦恼地笑着,苍白的面颊上虚弱依旧,却还是因为这惊喜而泛出几分生机。


“噢呀噢呀……那么小丑只好成为破坏美好童话的邪恶巫师,将森林的物语全部打入地狱里让其回归混沌,也许会泛滥出悲惨的怪异味道,但本源依旧健康~”涉又不知道从那里变出一个真空袋,取出里面的雕花牙签插进天鹅的背脊,抬手……原本想着皇帝会伸手接过却不想等来的是英智已经微微张开的嘴,一向优雅淡然的青年此刻整个人都小心得像一只等待投喂的花栗鼠。


“……”


小丑难得有了几分错愕。


等不到人喂的皇帝也住了口,望着对方有些凝固的神情,玉兰眼底闪过一丝羞赧和小小的失落,却又很快恢复成平静淡然的模样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呵呵……因为肩膀有点僵硬呢,不太想抬起来。”他说着言不由衷的理由,依旧镇定到让人无可奈何。


……小丑的面具松动了。


几秒后,已经被果香充斥病房爆发了一声高亢的“Amazing~☆”日日树涉大笑着把天鹅苹果自己吃了下去,然后又插起一只兔子递到天祥院英智嘴边。


这一次,皇帝有些虚弱地抬起了手,却不想被小丑坏心眼地躲开了,对方捻着牙签带着那只散发着果香的小兔子在半空中转了转,眨着一双充满魔力的紫色眸子,发出真诚而又无辜的邀约。


有谁能拒绝这样的目光呢?


这一次英智低下头,似乎是调整了好一阵儿的情绪,这才若无其事地张嘴优雅地咬下一小口。


咀嚼着同一个苹果的日日树涉笑了,他想要说出什么华美的辞藻来赞叹眼前人如此可爱的模样,却觉得这都太苍白了,索性把目光在那只掩映于淡金发丝的耳朵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皇帝的脸色太过于羸弱,以至于看不出什么明显的色泽,反倒是微微发红的耳尖将此刻的情绪反应得直接而纯粹。


哎呀哎呀,这一切都太美好了,这即是世界回馈给日日树涉的,至高无上的爱呀。


小丑这样想着,却感觉到手中的牙签被人夺了,他看到他的皇帝以一种非常粗鲁的方式把上面的苹果一口吞下,简直像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咬碎了弱小生物的躯干,但那不过是故作凶悍,英智自小培养的贵族礼仪还是让他的咀嚼方式看起来十分矜持礼貌,然后……接下来小丑不得不面对皇帝泄愤般地用那根牙签插了一朵草莓花递上前来。


“张嘴,涉。”他戳着那朵花说着非常强硬的话,故作气恼,但亮晶晶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雀跃的心情。


银发男子只是笑笑,咽下口中苹果后拢了拢垂在脸颊旁的几缕发丝,认真地张嘴靠了过去。


本来都做好准备以应对对方恶作剧收回去的手,却没想到居然顺利吃到了,酸甜的果肉在唇齿的挤压下流出可口的汁液,口腔里弥漫着足够清甜的味道。


天祥院英智对二人这样的行为交流非常受用,皇帝露出小小的微笑,像是初尝成功的孩子,看着身旁的人露出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品尝什么不得了的珍馐美馔,两个人相视一笑。


“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涉了。”英智插起一片猕猴桃送到涉的嘴里,又兴致勃勃挑选着别的水果。


迅速吞咽完毕的涉笑了笑,幽泉紫眸荡起涟漪却并没有正面答话,他将瓷盘推上前道:“皇帝陛下不能因为心血来潮而将鲜果的童话剧本全部交给小丑阅读,需要欣赏他们的是您才对。”说着他又从真空小包里取出另一根牙签插起一块天鹅形状的苹果递上。


这一次顺利多了,天祥院英智乖乖凑上前去咬下一小口,而日日树涉就保持着姿势等他一点一点嚼完,同时……也在接受着对面频率不减的投喂。


“唔……我的生命原本就是死神势在必得的一块筹码,记录在他的账本上却赊欠许久。这一次就像是要被打入冰海一样,很冷噢~”他眨着玉兰色的眸子像个无辜的孩子,优雅地咽下甜脆脆的苹果,一面将爱心一样的圣女果实塞进涉的嘴里。


日日树涉没有说话,只是嚼着水果笑靥温柔地看着他,听他陈述着那些在旁人耳中称得上是可怕的事实。


“……我有变成那种令人作呕的样子吧?”说到这里他嘴角轻扬眼底温度却渐渐消失,归于冰冷,“浑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却混着黏腻腻的求欢臭气,简直就像一只自甘坠入陷阱,愚蠢而低端的牲……”


比妄自菲薄还要过分的言语止于来自额头的温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果汁的香甜,他被人轻轻搂进怀里,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在鼻息之间,他感受到对方从椅子上站起,小心避开了自己肩膀的伤口,以如此可靠的姿态将他包容。


“不是哟~”头顶穿来那个人略微低哑的声音,温柔了阳光空气与分秒,这个怀抱就像是过去的几次那样,却又有某种东西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涉的吐息有些沉重,可声音却如精灵吟唱圣诗,“那是染着猩红暮色的芬芳玉兰,装点着可怖的疮伤;那是与死亡背道而驰的缤纷愿景,昭示着您终会醒来被这世间所迎接;那是我私心到不愿意同旁人分享的美丽景色,冒昧着成为唯一的观众见证它的落幕。”


也许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隐晦却又最直白贴切的暗语,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对天祥院英智足够残忍,那么首当其冲应该是他本人。


时代发展至今,已经没有人会将发情这一生理天性贬低到如此卑贱肮脏的地步,但眼前这个如神祗的人做到了,语言如淬毒的匕首,可锋利的尖端却是对着自己。


日日树涉用下巴摩挲着那头柔软的浅金色,指尖挑起英智的碎发将其挽到耳后,他俯下身子捧起他的脸,拇指擦去那毫无血色唇角边的汁液,目光沉沉地对上那双烟云流转的眼眸。


“您不要自甘堕落去演绎丑陋的角色啊,那不是属于您的剧本。”如泉水般的紫色眼眸涓涓泠泠,瞳底沉溺着细碎的晶核,涉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那好似怜惜却更甚于此,应和着他的眼睛折射出无法直视的光亮。


天祥院英智怔怔地面对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日日树涉,他就像是被烫伤般地,想要躲开这样的眼神却又动弹不得……


这一次,皇帝与死神会晤归来,小丑虽同以往惯例带来惊喜与爱,却又有什么变得更加深刻隽永。


“你只是在血色与香气中睡着罢了,我终会将你唤醒,你无需摈弃原本属于你的剧本,而我将遵循诺言,带领你领略着世间一切缤纷美好。”他好像还在演绎着某个舞台剧的角色,念着书写完满的台本,可又如此真挚而深情。


天祥院英智在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再一次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在颤抖,‘他’很无措,‘他’应要面露笑容,‘他’亦该放声大哭。


被爱着。被爱着?被爱着。被爱着?


皇帝的脑海与心重复着这短短的三个字,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之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少爷……第二次检查即将开始,鬼龙副部让我带您过去。”年迈的管家在撞到此情形时只是停顿了一下,很快禀遵正事。


涉轻轻放开了英智,笑着将已经插了一小块猕猴桃切片牙签捻起送进的对方口中,然后抬起头向着老人行礼问好。


“早安铃木先生!请问要同我们一起享用这鲜果盛剧吗?”他从指尖变出一根雕花牙签,发出诚挚的邀约。


“承蒙您的盛情邀请,日日树先生。少爷尚未痊愈,适当食用一些蔬果有助于身体恢复,非常感谢您能提供这些。”老人站在了被他推进来的轮椅边,深深鞠躬。


“噢呀噢呀?收到睿智谦和长者的感谢是小丑的荣幸,但您的过分客气还是令我略感失落,请一同来品尝吧!享受鲜果们生动而诚挚的献礼!”


“涉……啊~张嘴。”病床上的天祥院英智又戳了一块菠萝递了过来。


面对这一派和谐景象的老人家面不改色地将充满科技感的悬浮轮椅推上前,和蔼而恭敬地道:“少爷,我们还有十分钟前往鬼龙副部那边。”


“要来一起吃吗?铃木先生。”英智转着手里的牙签笑着问。


“谢谢少爷,我已经用过早餐。还有一件事,老爷将在三小时后过来探望,他正在处理媒体记者。”


“……真是辛苦叔叔了。我们这就过去检查吧。”英智放下牙签,冲着身边的日日树笑笑说:“那么剩下的这些就请涉将他们处理掉好了。”


“Amazing~小丑可不会接受这赏赐,等到陛下归来时,他们会化作一杯珍贵的魔药,带来健康与永生。”涉眨了眨眼,一脸高深莫测地将剩了一半的果盘端走,顺便按下病床边的按钮让桌板收起。


“呵呵……这些天涉可以一直守着我么?军团的工作呢?”英智一边整理着病号服一边问道。


“不必担心……可靠的姬君和执事君会守护好一切的。”涉回答得信誓旦旦。


“噢?可我还是觉得有涉在那边会更放心呦。”英智认真地说。


“fu~fu~fu~谨遵您的旨意,小丑会在您完成今日的常规检查后乖乖离开的。”他将他轻车熟路地抱到轮椅上然后盖好毯子,期间还是小心又体贴地避开了肩膀的伤势。


“麻烦您了日日树先生。”铃木管家在一旁真挚道谢。


“啊……每每您的客气都在让我认真反思,这些语言上的疏离是您的习惯还是我的过失呢?”涉苦恼地问道。
“呵呵……是铃木先生的习惯噢,涉。”


“是的,日日树先生不必紧张。这只是我的工作习惯。现在,该走了少爷。”


……


红月馆内的气氛一片安逸,但这之外已然炸开了锅,天祥院英智苏醒的消息不胫而走,如狂风般席卷过整个城市,媒体又炸了,怎奈何作为军事区的南岛封锁得严严实实,所需要的通行证更是难得,一众人只能拿着长枪短炮干着急,索性又把目标转向了天祥院正德。


家主大人应对这种事可谓是得心应手,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了多数问题,既让人翻不出什么大毛病,也足够拿来在版块里洋洋洒洒写上些东西,从后续治疗打算到此案件的进展,天祥院正德回答得虚虚实实,实在是难以让人考证。


消息传到朱樱苑囿的时候,朱樱慈正在数落手底下的人。


——“十几天了!你们连少爷的发情期是否被第三人知晓都不能确定!要你们何用?!咳咳咳咳……”一向稳重的男人气得呼吸粗重,咳喘加剧!


“老爷,您说过我们不易大张旗鼓地调查,已经秘密翻遍梦之咲的所有监控了,除了月永团长与发情后的少爷有过直接接触,剩下的真的一无所获。”为首的一人非常无辜。


“咳咳咳咳……那、那么在此之前与少爷近距离接触的人除了校董会成员还有谁!?”男人的胸腔里发出异样的嗡鸣,气管摩擦着发出干涩沙哑的声音。

“就只有天……”


“别跟我提天祥院英智!他也差点死掉!”朱樱慈大力一拍桌子,一瞬间气场压迫更甚。


“……真、真的……老爷,我们已经尽力了,在此之前少爷真的没有再同任何人接触,若再查下去,只怕会惊动更广。”一干调查人员战战兢兢,只能如实禀告。


“唉……继续查!直到确认无误。”朱樱慈疲惫地坐下,清退了一群人后扶着额头郁结叹息。


新谷谛汀已经确认过司的发情并没有经过什么药物诱导,得出的结果是伪装剂失效……这位医生已经在朱樱家任职十几年之久,他呈现的结果并不会出现什么端倪。


但没有人可以确定校庆那天司有没有误服或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并且自家儿子的精神状态还是糟糕透顶,问出来的信息也是模糊不清。朱樱慈是真的怕,万一司这次的突然发情是有人刻意为之,那这个人,或者说这方势力的目的就很难揣测了,光穹会议已经进入关键时期,接下来的两周会再进行最后两次商讨和一次公投,前线局势变化莫测,国家的下一部决策必须尽快出台,如果司的发情是为了打击他继续进攻的主张,对方为什么到现在迟迟没有动手?但不管如何,一旦司的真实性别被爆出,这对朱樱家都是一次重重的打击。


还有一点……月永雷欧和司的这场意外,如果是被刻意安排……


!不太可能。男人的揉着额角,蹙眉摇头……根据月永雷欧近期的表现,他也应该是被意外牵扯进来的,所以现在目前能做的……是赶紧化解这个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动手清除已不现实……倒不如拢为己用,军部的立场一直暧昧不明,月永雷欧作为三大军团长之一,纵使现在权责分离,但收回权力的可能性极大,毕竟根据濑名泉这些年来的态度,对方并没有对月永雷欧取而代之的意思。


但……可惜的是……朱樱慈轻咳着从抽屉里取出药片服用,办公椅转了一圈面朝窗外,目光触及自家宅邸东南拐角处的二楼,那里有着宽敞的阳台,高大樱木的枝桠生长到白色的低矮窗栏处,那里原本是全苑环境最佳的地方,如今却是窗门紧闭。


……那是朱樱司的房间。


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悔与内疚,眉宇间尽是疲倦与惆怅,仿佛苍老许多,他沉痛地叹息一声,但这些负面情绪很快被强硬地压回。


无论当年的行为对错与否,事情发展至今,已容不得他们回头了。那双经历过沉浮的眸子涌现出坚定与固执,像是某种坚不可摧的顽石。


——“叩叩”房门被敲响,朱樱慈无力地应了一声,老管家推门而入,他如今是这所大宅内除了医生护士外唯一的仆人,一如既往地恭敬负责。


“老爷……来自首相府的函件,樱井首相表示——‘爱子与少爷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前些日子做了一盒点心,希望有幸前来拜访同少爷’。”


“不见!!”男人气恼地吼了回去,又再一次牵动情绪咳嗽起来,他调整了一下开始组织语言如何委婉地回绝——字里行间都表示出自家儿子日理万机,实在是腾不出什么空闲时间与首相大人亲爱的侄女儿女情长。


毕竟现在这焦头烂额的情况,谁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进行早先的计划,与其如此被动,倒不如强占先机亮出底牌!如今天祥院英智已醒,与自己政见对立的天祥院正德自是再无后顾之忧,现在先集中力量应对光穹会议,无论如何,这次的重大决策一定要由朱樱家提出,在樱井卸任前,必须得拿到一张稳固有利的王牌。


朱樱慈思索着这些,呼吸渐渐平缓。


最近的大宅里实在是太安静了,该处理掉的仆人已被“处理”,活动的只有医生护士和管家以及保镖……他们已经闭门谢客许多日子,司的身体正在好转,但情绪实在堪忧。


月永雷欧倒是安稳留在宅中,并没有做出什么抵抗,对于新谷医生的要求也是按部就班地进行,朱樱慈亦不大确定,这个人的目的究竟何在。


因为……他实在是太顺从了,这种行为如果仅仅用道德伦理来解释,可信度实在是不高。


再观察观察……现在既然骑虎难下,不如顺其自然试试看。


尽职尽责的管家还站在那里等候着家主的进一步指示,朱樱慈想了一想,索性做了个决定。


“告诉月永团长可以在他人陪同下自由活动,但不允许离开整个大宅。”他下达了命令,然后继续思考着下一步对策。


老管家领命而去,将消息带到那间客房时,刚好同前来送餐的新谷谛汀碰个正着。


听到这条命令后,医生镜片后的眸子亮了亮,继而微笑着表示会由他转达。


管家先生离开后,新谷谛汀示意守在门口的黑衣大汉开门。


进入这间昏暗的客房后,男人放下餐盘,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阳光与风骤然入侵,躺在床上的人几乎是瞬间见光死!


月永雷欧气哼哼地翻了个身,发出非常不满的嘟囔,这些天他已然昼夜颠倒,作息紊乱。


“月永团长……虽然您这些天一直在熬夜,但不吃点什么有营养的,是很难提供合适健康的信息素的。”新谷谛汀站在窗前面对明媚阳光感慨着道。


“你看着我不会死掉就好!”那个人在被子里闷闷地嘟囔了一句,明显是不怎么想理他。


“光我看着可不行,人的身体素质与心情有着直接关系,您再这样下去很是容易亚健康的。”新谷掀开他的被子,果不其然,这个人连衣服都没有换,就那样一股脑地窝在床上。


“……嗯,我真怀疑是不是给司少爷服用的安眠药剂量过大了,您现在简直像块臭了的奶酪蛋糕,真不知道这几晚司少爷在这种味道下怎么睡得着。”他戏谑地笑出声,引起来那人强烈的不满!


“我早晨才刚洗过澡!!!”leo叫嚣出声!


“……嗯……那就是房间被褥的问题,起来吧,跟我在宅子里转转,我会让人过来给您收拾新的。”


“我说过你很讨厌!离我远点!!”金绿双眸写满不悦,敌意不减。


“嚯?您不想见见醒着的司少爷?”新谷环住双臂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他不能看见我!”想到这里就已经很泄气了,他非常沮丧。


“这一点我们稍后再议,您先起来!再不活动活动司少爷今晚没准会被您诱导发情。”新谷谛汀直接上手拉人了。


后面这四个字对leo来说简直是颗炸弹,骑士王直接弹了起来,纵使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也是情绪紧张,生怕有个什么不对再让他的小骑士遭了殃。


“我该怎么活动?!!”这几天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听话的日子。


新谷谛汀笑得一脸计划通,“洗漱、换衣、吃东西。老爷允许您在宅邸一定范围内活动,但是需要人陪同,反正我也不介意的。”


月永雷欧瞪着他,但还是无可奈何。


最终……乖乖听话。


……那头橘红色的发被服服帖帖地扎在脑后,青年穿戴整洁的与医生并肩同行,一路上遇到的人很少,他也不再像平时那样大大咧咧蹦蹦跳跳,可也完全没把新谷谛汀对朱樱宅的介绍听进去分毫。


他们一路下楼来到一层,从走廊尽头传来的钢琴声难得让leo回了神,过了一会儿,琴音戛然而止,房间的门被推开,一身深红长裙的女人优雅走出,她拢了拢自己亚麻色的披肩,刚好与二人碰个正着。


“早……不,应该说是午安,朱樱夫人。”新谷谛汀率先问好。


女人一双如晶石般明亮的眸子沉淀着特有的风韵,她的目光在触及leo的一瞬间闪过怨怼与恨意,却又想起什么般给悄无声息地收回了。


“午安。”她的语气疏离而淡漠,只是微微颔首回应,礼仪得体。


月永雷欧不敢多说话,故作平静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同新谷一起让开走廊,目送着朱樱夫人离开。


“夫人很讨厌您。”新谷笑着陈述道。


月永雷欧偏过脑袋,完全不作任何理会。


“不过她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平时对少爷也会严厉几分,但大多时候都是宠爱着的。”新谷谛汀感慨着,眼神大有深意。


“……”沉默,还是沉默,骑士王失去了对外界的基本反应。


新谷谛汀对他这种态度并不气恼,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刚刚我跟您讲到朱樱苑囿的琴房,里面的那架钢琴是完全还原了进化前纪元的做工,音色纯净,是太太最喜欢的物件之一,小时候司少爷也是听着太太的琴声长大的,我想您既然擅长作曲,那么也会精通一些乐器的吧?”


“……你很烦。我不想听你说话,我的信息素水平正常吗?”他现在只想早早把身体调整到最好等待夜晚到来,这样还能多看几眼他的小骑士。


“还没有,信息素波动很厉害呢,您能先去琴房里等我一会儿吗?我需要带一点您能服用的药物过来。”


“我去房间等你。”他说着作势就要转身回去。

“那里正在打扫。”


“……”


橘红发色的青年一脸不情愿地进了琴房,正午的阳光在乳白色的地板上切下一块块闪着光的长条,尘埃被光芒施下神奇的魔法悬浮在那里,黑亮的三角钢琴放置于中央,仿佛站在舞台中心的指挥。


金绿色的眼眸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尊乐器之王,名为兴趣的光总算一点点回归了,他低头望着那一排光洁明净的黑白琴键,手指不由自主地搭了上去。
老实说……钢琴这种东西,怎么想都是凛月更擅长一些吧,噢……自己居然记得有一次他们五个人在濑名家休假,凛月难得没有睡着居然弹了很久的钢琴,自己也inspiration飞来写了很多很多的曲子,然后……他们为什么要弹钢琴?


凛月好像还做了一个蛋糕,一看就是宇宙人也能吃的那种?濑名和鸣好像还加工了很久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随着思绪不由自主按下的琴键发出一声轻音,也弹响脑海里某根经常被他忽略又或者珍重藏起的弦。
啊……那是谁的生日吧?一定是的吧!他的眼中亮起雀跃的光,嘴角浮现喜悦的弧度……


就在此刻,没有关闭的琴房门口出现一个披着薄毯的身影,隔着立起的高大琴盖,leo没有觉察到有人过来。


“母亲大人?是您在弹琴么?”


“?!”


门口的一声询问,尽管声线略带虚弱,却还是同狂风一般向月永雷欧席卷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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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泰戈尔。我爱飞鸟集!
不做过气写手人人有责【X
好久没有写涉英简直爽翻【X拉拉小手搂搂抱抱习惯了的二位突然就开始互相投喂了,小丑率先懵逼23333
朱樱老爷头脑风暴继续……医生:你们猜我是来干啥的?哈哈哈……大王您生日刚过啊凑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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