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海泡沫

〖省拟〗半生碎语[里/昂与上/海,微帝魔]

写在前面:

依旧是当年的衍生文,受小伙伴设定的启发写出了一个自己心目中的里/昂,法/兰/西第三城,艺术气息也是很浓厚的城市,所以是一名温柔优雅的画家w。

时间节点在二鸦之后,与当时的正片算是谋合。

嗯……因为字数的关系,分成上中下三个部分。

说白了就是一个,京爷不争气,护不住的媳妇儿被别人疼了的故事【【。

所以……前期帝魔tag就不打了_(:з」∠)_【京爷:(╯‵□′)╯︵┻━┻你给爷儿站住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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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旧画旧时光。]

[所谓相遇,意义多样,有时成一生的羁绊,有时匆匆而过注定殊途,但于他们而言,在那个冷冽残酷的时代,均是难得的温暖。]

上篇

蔚蓝的海在阳光下闪亮,乘风破浪的船翻起一片雪白的沫,他站在甲板上深呼吸,任由那属于彼方大陆的风拂面而来,夹杂着许些熟悉的气息,在海风中他勾起唇角,想要将这份味道极力纳入胸膛。

很久不见了。他向这片土地问好。

渐渐地,远方的地平线开始依稀出现些小点,继而连成一线,他看见一栋并不陌生的建筑出现在那里,那风格竟让他生出不过是兜了圈风又回到家的感觉,湖蓝色的眼底怔了半晌,终究被船员的音给打碎了。

“里昂先生,上海到了。”

噢?上海?男人英俊的脸上划过不小的纳罕,心下正惊异着这座百年的小城竟有如此快的发展速度,但还是速速平复了心情。

“辛苦了诸位。”他笑道,接过船员递来的行李,等待着船的靠岸,这片百年未临的土地,竟是令他如此想念!

上次登陆是在广/州,翻越了千山万水才到达这天朝上国的王都,但如今,自家争气的兄长和诸多邻国先生们早已掌控了这片土地,用这里的话来说——“中/国已是囊中之物。”

而对于里昂而言,他对这个国家时刻心存敬仰,如今也是一样。

不知道能否再见那位大人一面,他这样想着。

近年来身处离这片大陆很远的家乡,他常常听到有关于这个国家的事,鸦片的入侵,各国的瓜分,在一番又一番的盘剥之下,他无法想象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但还是掩藏不住满心的好奇,因为他真的对这片土地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根本无法抹去。

船靠了岸,年轻的法/国男人带好自己的行李,他穿着法兰西乡村风格的服饰,除了一个皮质的小箱和一套画具,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牛皮鞋通过甲板上岸,熙熙攘攘的港口里停泊着大小不一的船,在那一张张眉眼各异,发肤不同的面庞之间,他看见两种表情——一种是骄傲与自负,一种是疲惫和哀伤。

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与百年前相去甚远,这些黑发黄肤的人已不再拥有那时的风华,被压迫的脸上神情麻木憔悴,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中/国。

“先生,需要我留下来陪您吗?”尾随而至的船员恭敬道。

“不用了,你航行了这么久,一定不愿将双脚留在不是家乡的土地上。”他温和地笑,湖蓝色的眼似柔和清澈的泉。

金发碧眼的年轻海员微怔,脸上闪过欣喜便带着满满的感激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匆匆跑回甲板上。

“嘿!怎么回来了?船长可是命令我们一定要好好为那位先生服务。”

“啊,是他让我赶快回家,真是位温柔善良的先生。”

“是呢,有着法兰西第三城名字的先生,愿主保佑他。”

两名年轻的水手望着站在那里等候的人,亚麻色的卷发扎在脑后,戴着一顶小小的帽子,俨然一副画家的打扮,湖蓝色的眼睛温和清亮,这样英俊美丽的人,就像是法兰西罗纳河上的阳光和索恩河的碧波般温柔美好。

 

里昂站在码头处,于来往的人群中等待着。

不远处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穿着考究的侍者走向他。

“里昂先生。”为首的向他行礼问好。

他微笑着点头,顺便推辞了另一双前来接递他行李的手。

“不用麻烦你们的。”他礼貌地笑着,“走吧,一会儿兄长该着急了。”

坐在豪华的马车上看着这座城,百年前他未曾来过,只是听闻这身处南方的城,也是江南水乡一道明丽的景。

只是现在……湖蓝色的眼底泛起不知是惋惜还是疲惫的感情,他看着车外跟自己家中有七分像的楼房大街,听着车水马龙的都市喧闹,带着一种变态的繁华抹杀了这个天朝之城的往昔,里昂突然很想见见他,这座城的意识体,同自己一样的存在。

马车踢踢踏踏地穿过了城区进入使/馆/界。

熟悉的建筑群出现在他的眼前,这里属于自家的痕迹无处不在,里昂的脸上有些惆怅,他知晓中国有个词——“月盈则亏”,如今的法/兰/西可谓与“日/不/落/帝/国”平起平坐的“满月之国”,但日蚀总会发生,月相也刻刻在变。

马车停在了使馆前,他下了车,看着熟悉的园林建筑倏然间恍惚起来,百年前他作为“传教士”进京,也帮着中国皇帝修建了这样中西合璧的园子。

在雕花铁门前久久停驻沉矜的他,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

“午安!我的小里昂!”奇异的中文腔调带着法式花哨的发音,着实令他忍俊不禁。

从使馆门口奔来的男人穿了身蓝紫色的华服,繁复的滚边和闪光的纽扣让他确信是自己的兄长无误,那头柔软耀眼的金发和蓝宝石般的眼睛,美丽的面容也让周遭的同胞们失了色彩,的确,“美丽”这个词其实挺适合他的兄长,这便是如今的满月之国——“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午安,兄长。”里昂抬起自己的帽子微笑行礼,标准的中文口音让在场所有人吃了一惊。

“嘤!”突如其来的娇嗔(?)和馥郁芬芳的拥抱让众人大跌眼镜。

只见方才还优雅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扑进了年轻画家的画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使劲蹭啊蹭,其表情不仅可用“泫然欲泣”来形容更有种“欲求不满”的味道。

——喂喂!!先生!隔壁的柯克兰大人昨天才给您送来位小姐。这是在场侍从们的心声。

“嘤嘤!帕里斯那个小混蛋居然提前寄信来说哥哥我偏心!明明他是我的王都必须要帮大人处理政务怎么可以过来啊?!况且那小子对中文一窍不通,而小里昂你可是几百年前就来过这里了!中文那么棒还可以帮我和中/国的小姐们搭讪!”弗兰西斯抱着他不停地蹭啊蹭。

其实……兄长大人您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他无奈地笑着,任由男人在自己怀中撒娇。

——不要再揩油了好吗先生?!里昂先生是多么好的人呐?在场侍从们无一不在心底哭喊着。

当法/兰/西把他的身子从自己的第三城怀中挪出,便又换上了那带着玫瑰香味的灿烂笑容:“说起来很想让小里昂见识见识这座城市呢,哥哥可是用仙棒将他变得美轮美奂!”

湖蓝色的眼底闪过怔忡,里昂的记忆忽然穿过了百年的廊,停驻在那红墙金瓦的城上,方正的规划带着不可言喻的庄重繁华,如果说自己家中的建筑是缪斯女神的指导,那么这里的一切又应该如何形容?

他在那动荡的年代逃离了自己的家,抱着《圣经》背着画具,身着黑色神袍来到了“行记”中的天朝上国,在这里他领略到了自诞生以来从未了解过的奇异文化,那不同对“上帝撒旦”的定义,那富有魔力的艺术,通通融进了那座“紫禁城”里。那时候他并未报明身份,和家人一起被称之为“传教士”。

他用自己家的东西换来了他想要的一切,那是平等的交换是东西文化的交流,他像诗中描述的旅者,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人生的味道,他记得那所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宫室里所挂的一字一画,中/国的毛笔晕染开的一切,都好像是雾之女神的轻纱,朦胧,悠韵,美到不可方物。

也不是没见过他们的,这个国家和那座城,同自己一样的存在。

“自天远彼方的来客,辛苦了阿鲁。”那时他的中文还不是很好,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可那人琥珀色的瞳像是两块奇珍异石,散发着不可直视的光芒,金红的褂子绣着精美的纹饰,黑色的发正如童话中所写的乌木匣子般黑亮,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别样气质,里昂彼时无法形容,后来才找到了一种神圣的生物来代表那个人。

不同于他们西方被喻为邪恶的化身,那是中/国自古以来的图腾,——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神圣不可侵犯的龙!金色的鳞甲在云端闪耀,傲视着天下所有。

他们说他叫“王耀”,光耀天下的“耀”,这个字他迄今不会写。

他心里的“China”,并不是这个东方国家的代名。

他也远远见过那座王都——“北京”,同王耀的气质有几分相似,但多了份豪放少了份前者身上的温和柔光,只是一袭红裳,淡淡向自己这边扫了一眼便有股压迫感袭来,那样的感觉,帕里斯从未带给过他。

那么现在呢?里昂又恍惚起来,这个曾经令他无比敬仰的国,仅仅是这江南的一角,就被他们毁了过往。

并不是责备反对兄长这样做,只是内心的沉重固执地化不开。

“小里昂!小里昂!”弗朗西斯看着自己的弟弟,那张总是温柔浅笑的脸上罩了一层沉痛的薄雾,不免担心起他又想起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回过神的他抱歉笑笑,摇了摇头说:“只是在想些事情,一路上都是坐船,有些累了。”

“哦呀,”弗朗西斯笑叹,“这就给你安排房间,原本还有一场酒会想带你去,你还是先休息吧。”示意侍从将里昂的行李送进去,随后轻轻拍拍他的肩道:“前几天和小亚瑟去了北京,得到了不少好东西呢。”

里昂沉默地低下头,他在那双蓝宝石的眼里看到了那份想要分享给自己的快乐,而自己的心却像是浸在苦艾酒里,无法接受这份喜悦,虽然消息还不算灵通,但他隐隐猜到那些好东西是什么,又是怎样得来的。

当那些精美绝伦的艺术工艺品被当做财富涂抹上金钱的味道,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亵渎,对艺术的亵渎,可这就是他们这个世界的法则啊,又有什么办法呢?

弗朗西斯看出了他的阴郁,只能安慰地冲他笑笑,总算是摆出一副靠谱兄长的样子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和肩上的画架背带,“好啦,小里昂一定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他笑着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去了自己的房间。

华美的落地窗将外界的一切收纳进来,夕阳下的使/馆/界让他有种还在家的错觉,这西洋风格楼区所矗立的地方,是这天朝上国的江南一角。

手指摁在玻璃上凝望远方,橙色的光将湖蓝双眸映得透亮,那昔日温暖清澈的眼底有一抹浅浅的痛。

这就是如今的世界,强大的工业王朝会把比自己弱小的地方踩在脚下,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正如十几年前发生在自己那里的工/人/起/义,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的人民,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向和蔼可亲的兄长严厉地告诉他待在安全的住处不要动,自己拿着武器去摆平了一切。

他没法去责备兄长的,他一直都知道。

如今啊,面对这里也是一样。

烟雨江南呵,画卷上朦胧宁静的地方,成了自己家的港口,披上了繁华与风月的外貌,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受,他在这片土地上驻留半载,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般喜爱,当他听闻上司决定将法兰西之光彻底照耀到这里时,他是开心的,可却忘记了那不是和平的外交而是殖/民/统/治。

转身看着搁置在角落里的画具,他的神情满满落寞,原来,他画不出这烟雨江南了。

疲倦与失望一同涌上心头,模糊听见楼下弗朗西斯准备出门的动静,是庆功酒会吧?他笑笑,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惋惜痛色,确乎是体会到什么叫作用快乐去碾压他人的痛苦。

默默看着那夕阳在楼宇间消失,专程来接送的马车停驻在使馆院门前,他轻叹口气,拉上窗帘锁好房门,将嘈杂隔离到外,然后走进浴室。

他现在,只想洗去一身疲惫然后进入梦乡。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挽了一江春水的江南在他的梦里清晰美好,里昂仿佛听见早春时节的莺鸣燕唱,橹声悠悠划破清澈的水面,顺着江水抵达海边,深远天幕下是小小的渔船,质朴的渔民撒开渔网去寻找生活的希望。他曾在紫禁城中望着画卷所向往的渔村海港,此刻明朗得让他心醉。

躺在大床上的年轻人翻了个身,脸上的笑容像是在罗纳河畔嬉戏的孩子。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梦,闯入耳膜的声响将那明丽婉约的画撕碎了。

里昂皱了皱眉,却还是睁开了眼睛闷声道:“有什么事吗?”

“里昂先生,已经上午十一点钟了,波诺弗瓦大人吩咐我叫您起床。”

他起身怔怔望了望窗外,金色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撒进来,让房间里的一角发亮。

“好的,我这就起来。”看来真是太累了。

“午餐需要在房间里吃吗先生?”

“不用了,我会下去的。谢谢你。”他一边下床一边说道。

衣柜里早已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洗漱完毕的他在穿衣镜前整理好着装,便换上笑容走下楼去。

“午安,兄长。”侍从推开精致的雕花木门,亚麻发色的男人从门口缓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温暖的笑。

执着刀叉优雅用餐的金发男人笑了,放下对眼前美味的享用,拿起雪白餐巾擦擦嘴角微笑道:“小里昂真的是累坏了呦,都已经正午了。”

里昂坐下侍从拉开的餐椅抱歉地回答:“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等我。”

“哥哥可是等了太久便自己用餐了呢。”弗朗西斯解下餐巾托腮看着他。

“昨晚的宴会愉快吗?”他做好一切准备开始用餐。

弗朗西斯蓝宝石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口气悠长:“非常愉快,享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里昂品尝着食物不可否置地笑了,自己兄长口中的“喜悦”,他自然清楚那是什么。

美妙的正午时光在兄长的温柔注视下度过,他并没有对那几近缠绵的目光感到不适,只是低着头默默用餐,时间过半后轻声道:“兄长的厨艺又有进步了呢。”那笑容带着真诚的赞美与快乐。

“哦呀,果然尝出来了。”弗朗西斯笑道。

嘴角的笑容愈发深刻,他骤然回想起小时候大家一起吃饭的日子,身为兄长的弗朗西斯变着花样给他们做出美味的餐点,忙碌完的他只是坐在桌边,微笑着看他们那些小家伙享受的样子。

“只是想着小里昂会想念哥哥我做的菜啊,况且一会儿要带你去拜访小亚瑟,在他的使馆吃饭你会生病的。”

的确是……拿着刀叉的双手一抖,那个海峡彼岸的绅士其实是个好人,可厨艺方面真的……不敢妄肆评论。

午餐过后,弗朗西斯对他说:“把你的画具带上吧小里昂。”

刚擦完嘴巴的他一愣,“兄长是想让我给柯克兰先生画像吗?”

“不是哦,”弗朗西斯摇头竖起食指一脸神秘,那张英俊的脸上还带着巫师一样的神秘笑容,“哥哥想让小里昂画出心里的江南。”

湖蓝色的瞳中荡漾开奇异的波纹,很快转化为期待的笑容,他迅速奔向门口赶往房间,那样的笑容正如索恩河上的波光。

画架、画布、画笔、调色盘……他像个收藏家般一件件细数着自己的珍宝,一切都准备好了,他的眼睛在闪光,他所向往的江南。

坐上华丽的马车,在属于欧洲的建筑群中穿行,一路上里昂都怀着期待一向沉着的他,偶尔也会有回到儿时等待惊喜而兴奋的时候。

 

当属于日/不/落/帝/国——亚瑟·柯克兰的使馆出现在他们面前,待马车停稳后就听见某个绅士的高声抱怨,“昨晚上还没尽兴吗?红酒混蛋。”

他们下了车,里昂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对宽宽的眉毛,然后便是翡翠似的眸子,虽然对方表情很不耐烦,但是里昂看得出来,这位帝国先生的眼睛里还是挺欢迎他们的。

“哦呀!”弗朗西斯送上一个飞吻,“因为哥哥我时刻想着小亚瑟呀!”

“请注意你的言行,红酒混蛋,”亚瑟·柯克兰挑眉,“上海还在睡觉,况且那单生意你已经签了,得寸进尺也没有用。”

里昂适时地打断了两位国家之间的口舌之争,他上前一步脱帽行礼。“您好,柯克兰先生,我是‘里昂·波诺弗瓦’,很高兴认识您。”

还准备和死对头拌嘴的眉毛绅士这才注意到身旁的这位,略有歉意地道:“我方才失礼了请原谅。”

里昂温和地摇了摇头,“兄长在这边也承蒙柯克兰先生照顾,家里人都感激不尽。”

对方翡翠瞳中划过一丝欣赏,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弗朗西斯,挂起“友善”的笑容大力向男人的肩膀上一拍,“喂!这里还好吧?”

“嘶——小亚瑟你绝对是故意的!”弗朗西斯倒吸了口冷气。

“您受伤了?”里昂讶然,他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弗朗西斯按住肩膀极力露出一个笑容:“只是一点小伤啦,好得也差不多了,小里昂不要太担心哦。”

“哼!”亚瑟·柯克兰一声冷哼,顺便示意仆人引他们进去,“矫情做作地去挑衅这里的王都,被一剑刺死才好呢,救你这个混蛋不过是为了我们之间的生意关系。”绅士说到最后扣了扣自己的高帽准备回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担心着弗朗西斯的里昂扶住兄长跟上大/英/帝/国的脚步。

“我们去北/京想要和王耀谈谈,结果遇上了他的王都,这个红酒混蛋不知好歹非要挑衅对方,差点被愤怒的北/京用剑刺死。”亚瑟·柯克兰十分鄙视地瞪了弗朗西斯一眼。

里昂怔住,眼中闪过无措和迷茫,那个一身红衣鲜烈,王者之气不可直视的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执起手中剑,真的就像是神话里无法战胜的神龙一般,一如百年前一样。

“您为什么不说呢?还为我做了午餐。”他姑且将内心的灰色感情归结于对兄长的担心。

“嘛嘛,”弗朗西斯摆摆手,“小里昂难得来一趟嘛。”

在一旁与他们同行的亚瑟·柯克兰斜睨了一眼里昂对自己的死对头道:“这孩子比你家帕里斯可爱多了。”

弗朗西斯骄傲地眨眨眼,更像是在勾引对方。

里昂送上温暖一笑,“帕里斯也是很关系兄长大人的。”

“啧……那个小混蛋简直和这大混蛋是一类人,年纪轻轻就那么失礼。”亚瑟似是回忆起什么异常不快的事情,厌恶的拧拧眉毛。

里昂自是知道这位先生想起了什么,当年伦/敦面对帕里斯的神情可比这个还要丰富,他忍住笑意真诚道:“柯克兰先生也很年轻。”

海峡彼岸的绅士对这句出于礼貌的赞美很是受用,一行人进入使馆后又穿过了连廊到了柯克兰的别馆,庭院里的树叶泛起暖暖的黄色,秋意正浓。

亚瑟·柯克兰的客厅装修很别致,有童话中描写的玫瑰雕刻在壁炉与家具上,没有他们家中华丽倒是很富有魔幻色彩。

红茶满杯,醇香味道弥漫于室内,仆人们放置好他们的衣物便离开了,金发绅士坐在他们对面抿了一口自己的对爱问道:“又来找我是做什么?”

里昂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兄长带自己来恐怕不仅仅是画幅画见个人吧。

“嗯,小里昂是要回去的,我想让他顺便把我们从圆/明/园得到的东西带回去,到了那边再有你家的船队交接,你觉得怎么样?”弗朗西斯颇为认真地开口。

亚瑟·柯克兰听后手中茶杯一顿,随即默然道:“我可不会相信你,虽然我很欣赏里昂,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更何况,谁又能点得清数目。”翡翠瞳中俨然只剩下怀疑。

里昂听到最后一句只觉得胸口一闷,无法点清的数目?可想而知他们究竟得到了多少,尽管知道这对他们自身而言是一笔难得的财富,但是……他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弗朗西斯对于这样的质疑早是习以为常,他们自身的责任使然,感情与利益相比前者自是不堪一击,金发男人放下茶杯笑着道:“不过提议而已,小亚瑟要是不信任我们也就罢了。”蓝宝石的瞳中完全没有一点沮丧,反而亮起兴奋的光。

“今天的重点是带小里昂看看上/海小美人噢。”弗朗西斯抽走了里昂手中的茶杯,拍拍他的肩提起他的画具,然后拉着他上楼。

“随随便便闯进别人的房间是很失礼的行为啊!”亚瑟在他们身后抱怨道。

“又不是你的贺瑞斯啊柯克兰先生。”弗朗西斯头也不回地笑道,拉着里昂踏上楼梯。

他们的鞋子在楼梯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敲击着里昂的心脏,早该想到的,兄长口中的“江南”,是这座名为“上海”的城,只是他无法断定,那还是不是自己向往的江南。

飘远的思绪随即被拉回,里昂又听见弗朗西斯对他道:“哥哥的画技不如小里昂,所以想让你来完成这件事啊。”他看见男人眼中朦胧迷醉的味道,隐约间意识到了什么。

走廊深处的最后一间房门,雕花把手被弗朗西斯毫无顾忌地扭开,一时间满室阳光进了里昂的眼。

这间房子的装修很简单,印花地毯和白桦木的柔软大床,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并没有摆放什么装饰物件,靠近阳台的地方有一对桌椅,墙角处有一张沙发床,连窗帘都是白色的,此刻正值午后,金色的光透过白色的纱,一片朦胧斑驳。

这样的房间里住着的,就是那个上海么?湖蓝色的眼底划过小小的失望,他以为定有笔墨和茶具,雕刻着中国风的传统家具,青瓷瓶中插着国色天香的牡丹才对。

正当他失望之时,左边浴室的门发出“咔哒”一响,就像是开启某样秘宝一般,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引得室内二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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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叔受伤是因为京爷,正片里有写w。

希望这样的里昂先生大家可以喜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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